我想這邊很多的親友都跟我一樣,從本網誌的第一篇文章起,就開始等、等、等,想說「我女兒到底什麼時候出生呢?」「出生以後會像誰呢?」在36週的時候以為要剖腹,當時只想說,「要看到妳了嗎?」誰知道在最後一刻妳可能不忍心妳媽要多挨那一刀,所以又轉過頭來變成自然產的胎位。原本放鬆的心情又緊繃起來,每天上班都在問妳媽說,「有任何感覺嗎?」如此一天又過一天,直到前一篇文章,妳已經過了預產期了,醫生決定開始催生。

  時間回到九月二十七日星期三下午三點多,妳媽的一通電話告訴我要住院了,原本簽好卻又已經要做廢的假單(原來妳媽的老闆希望妳媽可以再等一個星期,也就是四十二週還沒生的話再開始催生,但是醫生評估胎盤在未來這一週內有相當的機率可能失去作用,因此不答應。),立刻被我找出來遞了出去。妳媽在電話中說要先洗個澡,我感覺像是真的要來了(而不是像之前的狼來了),戰戰兢兢的把公事做完,時間一分一秒的走到下班時間。

  本來要立刻殺去醫院陪妳媽,妳媽說沒那麼快,身邊有她的同事(感謝美華)、她姐姐(感謝妳的大阿姨)、最後接班是她妹妹(感謝妳的三阿姨)在,叫我別緊張,還是去把學分班的課上完再說,妳爸只好乖乖的跑去上課,下課出來已經晚上十點左右。隨手招了部計程車,直奔台大醫院。

  不知道我的臉上是不是寫了「我快要當爸爸了」這七個字,計程車司機居然跟我聊起小孩來,最後在我下車的時候也跟我說聲恭喜,那個時候,還沒有太大感覺,只是緊張,擔心你媽的狀況。

  在跟妳三阿姨交接班之後,我終於走上台大醫院五樓的待產室,一間像是監獄一般的地方,首先要通過一道厚厚的不銹鋼門,走過因為省電而只剩一趴白白暗暗日光燈的走廊,才找到待產室,一進去就聽到非常淒厲的吼叫聲,若真的要比喻的話,那種叫聲好像妳從高樓墜落,碎在地上又被小孩子惡作劇黏回去,再拖在路上走。說多慘有多慘,可是,那床不是妳媽的床號,於是我就鼓起勇氣,一手扶一腳的方式通過,走到最內側的邊床,慢慢拉開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醫院用會露出小腿的粉紅色簾幕。

  「隔壁怎麼那麼恐怖?」妳媽讀我的唇語就在偷笑,她告訴我下午住進來的時候原本要住進單人房,可是在跑完所有的住院手續之後要給她的單人房被別的媽媽先搶走了,所以現在暫時先待在「健保床」,換句話說,隔壁床的在吐的時候妳也聽得一清二楚!幸好好心的護士姐姐對我們說大概半夜會有空的單人床,會幫我們再轉過去。

  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妳媽一開始催生首先就被「塞」了一個藥丸,然後再利用點滴慢慢把藥打入身體裡面,引發子宮收縮,子宮頸口軟化以及胎頭的下降,並藉由宮縮和胎心音監測器來判斷藥物對於寶寶以及子宮的影響。接著我計劃回家洗澡然後再把一些忘了帶的東西帶來,例如手機充電器,才剛剛走到停車場回到車上,就接到妳媽的電話:「寶寶心跳會掉,護士叫你回來,預備隨時要簽手術同意書。」

  妳媽著急的聲音,害我腳又軟了一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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